近日，康泰生物发布半年报。2019年上半年公司总营收8.08亿元，同比上年同期减少24.07%;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2.58亿元，同比减少9.84%;实现扣非归母净利润2.45亿元，同比下降10%。

而就在5月1日，公司副董事长、副总裁郑海发宣布减持公司股份1670万股，占公司总股本的2.59%，减持的原因解释为个人资金需求。实际上去年年底以来，康泰生物已经发生了多次大股东减持的情况。2018年10月26日，康泰生物副总裁苗向、甘建辉等三位副总裁拟合计减持127万股，占总股本的0.2%。2018年12月8日，公司副董事长、副总裁郑海发宣布减持1805万股，占总股本的2.83%。

核心产品销量下滑

康泰生物主营业务为人用疫苗的研发、生产和销售，目前已上市的产品有重组乙型肝炎疫苗、b型流感嗜血杆菌结合疫苗、麻疹风疹联合减毒活疫苗、无细胞百白破b型流感嗜血杆菌联合疫苗。

对于此次的业绩下滑，康泰生物将业绩下降归咎于公司研发费用、股权激励摊销较去年同期增加，疫苗产品销量较去年同期减少。

实际上，康泰生物的业绩下滑与他的核心产品“四联疫苗”的销量大幅下滑有关。2019年上半年，康泰生物批签发数量为90.47万支，同比下降62.17%。四联疫苗是一种用于3月龄以上婴儿同时预防百日咳杆菌、白喉杆菌、破伤风梭状芽孢杆菌和b型流感嗜血杆菌引起的感染性疾病的疫苗。

四联疫苗销量下滑主要与其主要竞争对手巴斯德的五联疫苗的竞争有关。2017年底，由于产品佐剂改变，巴斯德的五联疫苗未通过中检院的批签发，开始全国断货，在一定程度上给与了四联疫苗不小的市场空间。2018年8月8日，断货8个月之久的五联疫苗重新获得批签发，五联疫苗的恢复供应在一定程度上对康泰生物的四联疫苗销售产生影响。

募资减持的双簧游戏

2017年2月，康泰生物在深交所上市，在上市后的两年多时间里，康泰生物合计募资近35亿元。在IPO募资1.38亿元之后，2018年公司发型3.56亿元可转债。今年5月，康泰生物再次以定向增发的形式向市场募集资金不超过30亿元。

如果今年的这次30亿定增定增顺利完成，康泰生物两年在资本市场上的募资总额近35亿元，占公司总资产的103.06%，约为净资产的两倍。

与密集募资相对的是，康泰生物已经实施两次现金分红，累计分红金额仅为7500万元，即便加上今年即将实施的分红，也只有2.35亿元，不到募资总额的7%。

其实，康泰生物的账上并不缺钱。2019年中报中披露，康泰生物账上有4.99亿元货币资金，流动资产达到16.79亿元，但流动负债仅10.25亿，资金并不紧张。那么康泰生物缘何一次又一次的在二级市场上募资呢?

在公司募资的过程中有一个细节或许能透露出点什么。2018年2月1日，康泰生物发行可转债356万张，合计募资3.56亿元。其中公司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杜伟民持有康泰转债194万张，占本次可转债发行总量的54.46%。而在短短十个月后，杜伟民即通过二级市场减持了占发行总量10.08%的可转债，回收现金3000余万元。

姜文的电影《让子弹飞》中有这么一段著名台词：“(捐款)得先让豪绅出钱，带着百姓捐钱。豪绅捐了，百姓才跟着捐。钱到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在康泰生物不绝如缕的“募资-减持”游戏中，这段台词似乎正在应验。

研发低迷靠销售推动

那么康泰生物募集的钱去哪里了呢?资料显示，康泰生物IPO募集的1.38亿元资金投向了康泰生物光明疫苗研发生产基地一期项目，目前，所募集资金已全部用完。第二次通过可转债所募的3.56亿元，分别投向了研发生产楼建设项目以及预填充罐装车间项目，承诺分别投入2.70亿元和0.77亿元，目前已分别投入2.43亿元和428.38万元。而今年5月的这次30亿元定增，康泰生物预计，扣除发行费用后，其中21亿元用于民海生物新型疫苗国际化产业基地建设项目(一期)，9亿元用于补充流动资金。

看资金的去向，康泰生物似乎还是“花钱有道”将钱投入了科研创新中，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事情或许并不这么简单。

根据公司年报，2014-2018年公司的营业收入从3.03亿元上升至20.17元，增长超6倍，而同期的研发费用分别为0.64亿元、0.65亿元、0.63亿元、1.19亿元、1.77亿元，增长仅2.7倍。而研发费用率则不断走低，从2014年的21%降到2018年的8.76%。

实际上，与其说公司热衷研发，不如说公司热衷于销售。2014年以来，康泰生物净利润增长了13倍，但是同期，康泰生物销售费用率依次为13.53%、22.74%、39.86%、52.97%、49.85%。销售费率逐年上升，亮丽业绩背后，是靠巨额费用堆砌而成。

文|财联社 周亦成